想上天

想看懂的月亮和六便士

作家出于本能会对人类本性的种种怪异性格倍感兴趣,而他的道德观对此又无能为力。

他对某些行为感到反感,而他对这些行为之所以发生的理由具有更强烈的好奇心。  作家应该从创作乐趣中得到酬报,从思想负担的释放中得到回报;对其他东西不必介意,表扬还是苛评、失败还是成功,都应该在所不计。   作家在创造坏蛋时也许满足了他扎根深处的一些本能,文明世界的礼仪和习惯把这些本能逼回到潜意识的神秘的幽深处。这时作家赋予他所创作的人物血肉和骨头时,他把自己没有手段表达出来的那部分,也赋予了生命。他的满足感,是一种解放的感觉。  作家更关注了解的重要性,而不是评判。

 我们身处这人世间,没有谁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死后又会到哪里去。我们必须恭恭谦谦,我们必须认清安静处事的美。我们必须低调地度过这一生,不让命运注意到我们。(我小心翼翼地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地生存着,像是害怕这世间的无形大手发现我内心的腐烂,把我挑拣出来,扔出去。2020-1-29)在我看来,这番话是他精神坍塌的自白,我反感他这种向生活认输的态度。

 你不承担任何责任,别人对你也不负任何责任。

被宣判过死刑的人一定会拿自己和医生的情况做对比,看见医生身心健康,享受着生活的可贵的特权,心头会生起强烈的憎恨。





看这本书,反复很多人都在想月亮和六便士分别指代什么,艺术或是世俗,但是我又一次关注了些别的、大家好像不是太过于关注的东西。我想搞清楚那些角色的思路,是什么样性格使他们做出这些举动。斯特里克兰德在前半部分的行为我不觉诧异,只是有些钦佩,按照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来说:是个狠人。全文没有提到他的父母等原生家庭的关系,或许是西方人的家族意识并不强烈,所以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父母并不是他们在作出抉择时的考虑因素。那以一个东方人的脑袋来想,他所做出的抛弃一切对他而言只是舍弃逐渐让他感到厌烦的妻子子女、离开他可能从来就不热爱的职业,是不是在他看来,自己体面的职业仅仅是维持他的家庭体面的工具,于自己则无关痛痒,他得不到半分虚荣的享受,书中对此说他对周身的环境半分不在意,甚至是那些不体面的环境中他看上去更为放松惬意,是不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他就已经是这样的态度了呢?往常的体面环境他是不是只觉得需要忍耐呢?那抛弃自己难以忍受的环境、追逐心中越发涌动的念头似乎也算合乎情理,这是不太合乎世俗罢了。

让我最难以理解的反而是第二位女性,斯特罗伊夫太太布兰奇,书中仿佛是给她做了一个不太像是总结的总结:“布兰奇的生命,开始时怀着光明的希望和梦想,如今轻生还不如从未来过这世上的好。她这条命好像没有什么用处,生来就不健全”。主人公仿佛是最为理解布兰奇行为的人,他说布兰奇并不是因为他的离去而自杀的,“而是因为她是一个愚蠢的失衡的女人”。而他也说了一句我最不理解的话:“一个女人能原谅一个男人给她造成的伤害,但是不能原谅他为她的缘故而做出的牺牲”,此处不关乎任何仁义道德上的束缚,就是单纯地读不懂啊,若是一个男人在作出牺牲后念念不忘,每每念叨,又隐隐带着挟恩求报,或许会让人心生怨恨,会因为对方自觉高人一等感到愤怒,但是这最后还是归于可原谅的伤害之列。又或者是女人会因为这牺牲太过而觉得男人过于窝囊,不能满足自己的英雄情怀,可是重点却在于这牺牲是因自己而起,大多数女人不是应该会得到虚荣心的满足吗?

而且这位太太在生命尽头的态度也让人颇为费解,按照她表现出来的冷静甚至冷漠、自律、隐忍的婚姻表现,果断又决绝的“离婚”行为上看,她似乎是个颇为理性却热烈的人,为什么在已经可预见的抛弃到来时会选择结束生命,甚至会畏惧主人公?

而第三位女性其实倒不算复杂,但是有点有趣。如果让我来形容:纯粹。纯粹到这个人物形象有些单薄。她任何时间、任何情况以主人公为天神,不违逆,不分心,即使是孩子的死亡也无法改变她分毫。这个阶段的主人公反而耐人寻味,按照他一向不在乎薄面的态度,与白人不屑的土著女子结合以获得生存条件不足为奇,但是在阿塔坚持不离开患病的自己时,他仿佛像是被打动了,说出了“最后他们会逮住你,你在她们手里无能为力,白人也罢,棕色人也罢,她们都是一样的”。这难道就是他陷入爱情的表达?他可是说过“情欲是正常的,健康的,而爱情是病”。常年的感化?还是年老对温情的贪恋?都不可知了。

人心如渊,深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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